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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书代号:20220106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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条码:97875014609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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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部公安题材长篇小说。小说从一起涉枪案件写起，讲了三个各具特色、匪夷所思、惊心动魄的案件，三个案件可独立成篇，但又勾连衔接，有机统一。
一群为了使命默默守护的老人、几个寻找真爱迷失方向的男女、一个内心扭曲手段残忍的凶犯，以及曾经生活在落后山区的贫困村民，严喆从他们身上看到了罪恶与救赎、苦难与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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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严喆，是个被撤职的刑警队长。
处长在办公室骂我的声音整栋楼都能听见，我死死攥着拳，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。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，哪怕豁出这条命，也要把枪找回来。
一
上个月，我第一次带队去贵省盘水市的大山里抓人，嫌疑人是贵山镇派出所事业干部姜平安，今年50岁，干了一辈子公安，抓过不少坏人，多次立功受奖。据我们掌握的证据，老姜从2010年开始在网上贩卖公民信息。他盗用同事公安内网权限，帮人查询居住地址、开房记录等信息，非法获利数万元。
贵山镇地处西南十万大山深处，群山环绕，是脱贫攻坚的重点地区，近年政府修通高速公路生活才逐渐改善。到达这里后，我们先秘密调查，掌握老姜的活动规律，发现他枪不离身，想要万无一失地抓捕并不容易。于是，我们和县局刑侦大队的同事一起制定了严密的抓捕计划，先让县局政治处以开会的名义把老姜引出来，在他停车的瞬间，我们两台车前后夹击把他卡住，然后动手抓人。
这是我第一次当专案组组长，所以我全力以赴，熬了几个通宵，抓捕计划反复推演了无数遍，前后两辆车的跟踪路线、行动人员和老姜的下车地点都精心挑选。为确保不出任何意外，我还在抓捕现场周围用农用三轮和电瓶车设置路障，防止老姜狗急跳墙。
行动那天，老姜接到县局的涉密会议通知，强调让他独自参会。上午9点，他从派出所出发，开了一辆老捷达。蹲点的同志报告，车里只有老姜自己。
我们立刻行动，两辆轿车各坐4人，一辆在路口等候，另一辆半路出发跟在老姜车后。一切顺利，老姜准时抵达会场门口，在他靠边停车的瞬间，前车和后车突然刹车，把捷达别住，车里的兄弟们第一时间冲出去，把他团团包围。老姜很意外，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我拿枪顶住了脑袋。
任务顺利完成，大家都舒了口气准备把人押走。路过我身边的时候，老姜突然看向我，脸上带着哀戚：“兄弟，我老婆身体不好，孩子才刚念书，给他们留点钱吃饭。谢了！”
我没说话，心里却有点感慨，老姜这人挺有情义，她老婆是残疾人没工作，孩子刚上小学，还有两个老人，全家上下全靠老姜的工资支撑，贩卖个人信息跟他家的条件也多少有点关系。
老姜到案以后，我们去他位于贵山镇的家里搜查。老姜家刚翻盖的二层小楼，我们开车绕了两个多小时山路才到。同事们上楼搜查，我跟他老婆在一楼坐着。
老姜的老婆腰椎有问题，只能斜靠在沙发上，脸色蜡黄蜡黄的，也不说话，就瞪着两只眼盯着我，跟看仇人似的。我打量一下屋里，水泥地面、红色砖墙，家具都是上了年头的木质桌椅，墙角还堆着从山里挖回的药材，只有墙上挂的立功奖状让屋子显得明亮了些。
很快，同事们从楼上下来跟我说没什么发现，家里只有台老式彩电和一辆破摩托车值点钱。我们又不可能扛着电视、骑着摩托回去，所以只能作罢。我问他老婆，家里有没有现金，放在哪里。
老姜老婆指了指我坐的沙发椅，我掀开坐垫，看见下面放了个塑料袋，打开一看整整齐齐两摞人民币。我想起老姜被捕时跟我说的话，这才明白他的意思。
同事问我怎么办，要不要没收。我有点犹豫，两万块钱对当地人来说可是一笔巨款。如果这钱是贩卖信息的赃款那肯定得没收，如果不是赃款就可以留下。据老姜交代，他贩卖信息的钱全用来翻新房子了，不仅没剩下反而还欠好几万。
我问她钱是哪儿来的。女人说是老姜卖草药攒的，预备给孩子念书用。我有点半信半疑，不过看到她家墙上贴的那些奖状，心里又软了。
“这样吧，钱我们先不没收，不过你写份保证书，保证钱的合法来源。如果将来发现你说谎就要承担法律责任。”我跟她解释清楚，让同事给找来纸笔，她歪歪扭扭写完保证书，又按了手印。这下我才放心，准备收队离开。
出门的时候，我看见屋檐下晒的腊肉，还有只野兔子，觉得搜查不能空手而归，就把兔子扔进后备箱，晚上犒劳大伙。
又在山里颠簸了半天，总算在天黑前赶回县城。县局刑侦大队的领导请我们吃饭，我们拿上兔子欣然赴约，任务完成所有人都挺轻松，打算好好吃一顿。没想到刚喝了没两口，饭店老板就来了，说那只兔子身上有个洞，好像是子弹打穿的，之前晒干了没注意，准备下锅才发现。
这下我们坐不住了，国家对枪支管得很严，除了合法狩猎都不能用枪打猎。我们赶紧把兔子送到县局技术科连夜做鉴定，结果大吃一惊，那个弹孔竟然不是老姜的手枪子弹，而是步枪子弹造成的。
老姜一个小小的派出所事业编干部，哪里来的步枪？案子的性质变了，我们又连夜和县局刑警队提审老姜，追问枪支来源。他供述步枪是从盗猎分子那得来的，被他藏在家里，时不时打点野味，后来卖掉了。我们问他卖给谁了，他说不知道，对方是打猎时在山里遇见的，给了他2万块钱现金。
我脑袋嗡了一声，问他对方长啥样，什么口音，老姜却说记不清了，当时天快黑了，对方戴着帽子，说话也是标准的普通话不像本地人。看见他的步枪就缠着要买，老姜盖房子欠了债随便开价2万，没想到对方想都没想直接掏现金给他。
老姜明知对方行为有点反常，哪有打猎带那么多现金的，但他刚把子弹打完，想着只卖枪应该没事，而且家里外债不少，一咬牙就把枪给卖了。事后他也害怕，所以谁都没说，就跟老婆说是卖草药的钱，没想到一只兔子漏了陷。
县里也很紧张，赶紧通知镇派出所，先去老姜家把那2万块钱找到，切记保存好包装，希望能从上面提取到生物检材。结果镇派出所反馈，钱已经存进了银行，塑料袋也让老姜老婆盛了咸菜，盐汤子一泡什么证据都没了。
枪案非同小可，上级对此事高度关注，但两万块钱赃款没被没收的责任却在我身上，而且因此导致重要线索中断，纪检督察要追究专案组责任。为此，珠江市公安局被通报，我这个刚上任没两天的刑警中队长成了主要责任人，职务被撤不说，还被行政记过，从刑警队交流到信访办，每天接待各路上访群众，给人赔笑端茶，成了别人眼里的笑话。
我心里憋屈，想不通，老姜被抓他那个家就散了，在没有证据证明那2万块是赃款的情况下，把钱留给他们活命有什么错？我从小是我妈卖废品养大的，失去父亲的孩子有多可怜外人根本理解不了。
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，我收到一条陌生人发来的短信：“想找步枪线索，可以跟我合作。”
二
发信息的号码是网络虚拟的，服务器在海外那种，根本查不到来源。我知道对方肯定在暗中盯着我，但我却不知道他是谁。
想用这个要挟老子，没门儿！
我不仅要找回步枪，还要把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揪出来。为此，我必须想办法调回办案部门。我找了经侦、禁毒、反恐的领导，凭我的条件，名牌大学毕业，业务骨干，人缘也不差，平时哪个部门不想要。可现在就因为局里的处分决定，谁都不敢答应。
那几天，我大把大把掉头发，整晚整晚睡不着觉，工作也恍恍惚惚，每天神经兮兮的，一有时间就往领导办公室钻。市局各个业务部门的人都知道我，有领导被我缠得受不了，私下暗示，想调走只能去求市局一把手庄旭，只要他点头我想去哪儿都行。
怎么办？
局长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，除非我也学那些上访的，去市局门口拦车堵路，估计真那样干的话饭碗都得丢了。我想了不少点子，比如给局长写信特快专递寄给他、打听他的手机号码发短信等等，但这些办法都不能保证他一定看，搞不好还弄巧成拙。
我像个没头苍蝇似的见人就打听，终于以前带过我的老队长董盼山给我透露了一个信息：局长庄旭喜欢参观警察荣誉馆，时不时就会去一趟。我可以去那守着，也许能碰见他。
正好荣誉馆保存了许多历史资料，我们信访办经常要去查证，给了我去荣誉馆的完美借口。于是，我主动找信访办主任，要求把那些陈年积案和历史遗留问题都交给我。
主任和同事们以为我受了刺激，精神出现问题，这些积案每件都是老大难，部门里面全都推来推去，没人愿意干。不知道我这个不安心工作的家伙哪根筋不对，竟然主动要接手，领导当然高兴，还当着部门所有人的面狠狠表扬了我一通。
从那以后，我白天接访，傍晚去警察荣誉馆，然后尽可能地赖在二楼资料室——这里的窗户正对大门，方便观察进出人员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，终于被我等到了。那天晚上八点多，局长庄旭带着秘书溜达到荣誉馆门口。我正在二楼资料室啃面包，见到他出现比发现犯罪嫌疑人还激动，三步两步就冲到楼下展览厅。不过让我大跌眼镜的是，原本冷冷清清的展览厅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冒出来十几个“观众”，大家都是一副被革命先烈感动得热泪盈眶的模样站在大厅里，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入口。
庄旭刚到门口，一群人就围了上去，亲热地打招呼寒暄，把我晾在旁边，连给庄旭敬礼的机会都没抢着。我一看这样不行啊，有心冲过去拦住庄旭，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怕起反作用。想了想还是不能贸然行事，只好悄悄退开了。
当天晚上，我又收到一条陌生短信：“明天有人去上访，帮他们解决问题，我给你步枪线索。”
又是那个海外虚拟号码，这家伙是吃定我了么？只是我怎么有点动心呢。
每天来信访办上访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，我怎么知道他说的是哪个？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？我捧着手机辗转反侧，一夜没睡。
第二天，我照常去信访办上班，所有反映陈年积案的老上访户都被派到我这里：有十年前犯错误被开除要求平反的、有年轻时被外星人绑架现在跑来举报警察不作为的……每个人我都仔细观察，生怕漏过重要线索，但看来看去也没弄明白神秘短信说的是谁。
因为人太多了，我特意在脚边摆了个旧纸箱，那些明显不靠谱的上访材料都被我悄悄丢进去卖废品，剩下那些比较靠谱的则仔细收好回头慢慢调查。虽然这样不合规，但我这种巴不得早点离开信访办的“刺头”才不会在意，恨不得天天被群众举报才好呢。
下午的时候，信访办来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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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部公安题材长篇小说。小说从一起涉枪案件写起，讲了三个各具特色、匪夷所思、惊心动魄的案件，三个案件可独立成篇，但又勾连衔接，有机统一。
一群为了使命默默守护的老人、几个寻找真爱迷失方向的男女、一个内心扭曲手段残忍的凶犯，以及曾经生活在落后山区的贫困村民，严喆从他们身上看到了罪恶与救赎、苦难与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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